因緣際會下,艾蜜莉拍攝了一部由真人真事改編、關於「安寧療護」的微電影,在這部微電影中我飾演一個平凡女孩小葳,原本平靜的生活中突然出現了波折,小葳的媽媽得了乳癌。
一家人原本以為開刀就能痊癒,卻又因為癌細胞的轉移讓所有人心情跌入深不見底的深淵。而最清楚自己身體狀況的母親,也因為無法忍受身體的疼痛,希望能接受「安寧療護」的照顧,讓人生的最後一段路上可以走得舒服、走得有尊嚴,最後,還沒盼到家人的支持前,不幸地在病痛中離開人世。
母親的離開讓小葳深受打擊且感到懊悔,後悔當初應該順從母親的意願,尊重她的選擇,更遺憾的是沒有及時把愛說出口。故事尾端,小葳決定收拾悲傷的情緒,成了一名志工,將對母親的愛,在醫院的病患身上延續下去……
讀著劇本時,不禁想起了我兩年前已過世了的奶奶,從小算是奶奶拉拔大的卻說不上親近,而在她得癌症接受化療的那段日子,竟是我人生已過了20幾年後跟她最親近的時候了,不論是在身體碰觸或心靈對話上。
她老人家沒力氣導致行動不便,我必須攙扶著近乎環抱著好讓她緩步向前,吃飯也需要一口一口地慢慢餵食。看著她從硬頸的客家婦女變成眼前凡事都需要家人從旁照料的病人,不禁心疼、更加心酸……
說再見的日子終究還是來了,我仍然記得當時的她雖然體力差了些,呼吸時更摻雜了些陳年舊痰的聲音,但她的意識依舊清醒,看著倒臥在病榻上的她,總覺得應該為她做點什麼或說些什麼。在一個跟她獨處的機會,我緊緊倚靠在她的身邊,含淚用不輪轉的台語笑著對她說:「阿嬤,妳知道嗎?妳真的是很棒很成功的一個人!謝謝妳把爸爸還有我們這些孩子辛苦養大並且教得那麼好,人人都稱讚,這都是妳的功勞喔!」 阿嬤似乎用盡了力氣微笑著回應:「妳怎麼那麼會講話,沒有啦~沒有啦~」當下感覺得出來她真的很開心。
然而就在那天,上班的時候接到媽媽的通知,電話那頭她靜靜地說著:「阿嬤走了,是在子孫滿堂的陪伴之下離開的。」當下除了難過之外,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慶幸自己能在她臨終前跟她說了那一段話,雖然是短短幾句,卻充滿著我對她由衷的感謝,對於不擅長表達和對人撒嬌的我來說,為了不希望以後留有遺憾,所以決定把握機會將心裡的話真切地表達出來。
感謝阿嬤讓我學習到「即時把愛說出口」!人生下一秒要發生什麼事沒有人知道,即使厚著臉皮也要對所愛的人(包含自己),表達你的愛和感謝,如果真的說不出口,那就用做的吧!當下覺得害羞、不好意思,總比事後覺得遺憾來的好吧!未來的日子,祝福大家平安健康,也希望你們能一起學著把愛說出口,盡己所能把愛傳出去,愈多愈遠愈好喔!